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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30-33)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

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

(一二六)大品行欲经第十(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给孤独居士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为有几人行欲?”

世尊告曰:“居士,世中凡有十人行欲。云何为十?

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行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得财物已,染著缚缴,缴已染著,不见灾患,不知出要而用,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得财物已,不染不著,不缚不缴,不缴已染著,见灾患,知出要而用,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者,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下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者,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上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得财物已,不染不著,不缚不缴,不缴已染著,见灾患,知出要而用者,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尊,为最妙也。犹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尊,为最妙也,如是,居士,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尊,为最妙也。”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非法求财  及法非法求  

 不供不自用  亦不施为福

 二俱皆有恶  于行欲最下。  

 若如法求财  自身懃所得

 供他及自用  亦以施为福  

 二俱皆有德  于行欲最上。

 若得出要慧  行欲住在家  

 见灾患知足  节俭用财物

 彼得出欲慧  于行欲最上。”

佛说如是,给孤独居士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行欲经第十竟(千二百五十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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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中阿含大品福田经第十一(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给孤独居士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为有几福田人?”

世尊告曰:“居士,世中凡有二种福田人。云何为二?一者学人,二者无学人。学人有十八,无学人有九。

居士,云何十八学人?信行、法行、信解脱、见到、身证、家家、一种、向须陀洹、得须陀洹、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阿那含、得阿那含、中般涅槃、生般涅槃、行般涅槃、无行般涅槃、上流色究竟,是谓十八学人。

居士,云何九无学人?思法、升进法、不动法、退法、不退法、护法护则不退不护则退、实住法、慧解脱、俱解脱,是谓九无学人。”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世中学无学  可尊可奉敬

 彼能正其身  口意亦复然

 居士是良田  施彼得大福。”

佛说如是,给孤独居士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福田经第十一竟(二百六十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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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中阿含大品优婆塞经第十二(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尔时,给孤独居士与大优婆塞众五百人俱,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五百优婆塞亦为作礼,却坐一面。给孤独居士及五百优婆塞坐一面已,尊者舍梨子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尊者舍梨子去后不久,给孤独居士及五百优婆塞亦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及众坐已定,世尊告曰:“舍梨子,若汝知白衣圣弟子善护行五法及得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舍梨子,汝当记别圣弟子地狱尽,畜生、饿鬼及诸恶处亦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边。

舍梨子,云何白衣圣弟子善护行五法?

白衣圣弟子者,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杀生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一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不以偷所覆,常自护已。彼于不与取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二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邪淫、断邪淫,彼或有父所护,或母所护,或父母所护,或兄弟所护,或姐妹所护,或妇父母所护,或亲亲所护,或同姓所护,或为他妇女,有鞭罚恐怖,及有名雇债至华鬘亲,不犯如是女。彼于邪淫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三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彼于妄言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四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酒、断酒。彼于饮酒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五法。

舍梨子,白衣圣弟子云何得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

白衣圣弟子念如来:彼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如是念如来已,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如来,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得第一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念法:世尊善说法,必至究竟,无烦无热,常有不移动。如是观、如是觉、如是知、如是念法已,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法,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得此第二增上心。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念众:如来圣众善趣正趣,向法次法,顺行如法,彼众实有阿罗诃、趣阿罗诃,有阿那含、趣阿那含,有斯陀含、趣斯陀含,有须陀洹、趣须陀洹,是谓四双八辈,谓如来众成就尸赖,成就三昧,成就般若,成就解脱,成就解脱知见,可敬可重,可奉可供,世良福田。彼如是念如来众,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如来众,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是谓得第三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自念尸赖:此尸赖不缺不穿,无秽无浊,住如地不虚妄,圣所称誉,具善受持。彼如是自念尸赖,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尸赖,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是谓得第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

舍梨子,若汝知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五法,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舍梨子,汝记别白衣圣弟子地狱尽,畜生、饿鬼及诸恶处亦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边。”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慧者住在家  见地狱恐怖  

 因受持圣法  除去一切恶,

 不杀害众生  知而能舍离  

 真谛不妄言  不盗他财物,

 自有妇知足  不乐他人妻  

 舍离断饮酒  心乱狂痴本,

 常当念正觉  思惟诸善法  

 念众观尸赖  从是得欢喜,

 欲行其布施  当以望其福  

 先施于息心  如是成果报。

 我今说息心  舍梨当善听  

 若有黑及白  赤色之与黄,

 尨色爱乐色  牛及诸鸽鸟  

 随彼所生处  良御牛在前,

 身力成具足  善速往来快  

 取彼之所能  莫以色为非,

 如是此人间  若有所生处  

 刹帝丽梵志  居士本工师,

 随彼所生处  长老净持戒  

 世无著善逝  施彼得大果,

 愚痴无所知  无慧无所闻  

 施彼得果少  无光无所照,

 若光有所照  有慧佛弟子  

 信向善逝者  根生善坚住,

 彼是生善处  如意往人家  

 最后得涅槃  如是各有缘。”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给孤独居士、五百优婆塞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优婆塞经第十二竟(千五百四十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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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中阿含大品怨家经第十三(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云何为七?

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好色。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有好色。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虽好沐浴,名香涂身,然色故恶。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一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安隐眠。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安隐眠。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虽卧以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儭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和逻波遮悉多罗那,然故忧苦眠。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二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得大利。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得大利。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应得利而不得利,应不得利而得利,彼此二法更互相违,大得不利。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三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朋友。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有朋友。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若有亲朋友,舍离避去。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四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称誉。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有名称。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恶名丑声周闻诸方。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五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极大富。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极大富。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作如是身、口、意行,使彼大失财物。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六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身坏命终,必至善处,生于天上。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往至善处。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身、口、意恶行,彼身、口、意恶行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此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瞋者得恶色  眠卧苦不安  

 应获得大财  反更得不利,

 亲亲善朋友  远离瞋恚人  

 数数习瞋恚  恶名流诸方,

 瞋作身口业  恚缠行意业  

 人为恚所覆  失一切财物,

 瞋恚生不利  瞋恚生心秽  

 恐怖生于内  人所不能觉,

 瞋者不知义  瞋者不晓法  

 无目盲暗塞  谓乐瞋恚人,

 恚初发恶色  犹火始起烟  

 从是生憎嫉  缘是诸人瞋,

 若瞋者所作  善行及不善  

 于后瞋恚止  烦热如火烧。

 所谓烦热业  及诸法所缠  

 彼彼我今说  汝等善心听:

 瞋者逆害父  及于诸兄弟  

 亦杀姐与妹  瞋者多所残,

 所生及长养  得见此世间  

 因彼得存命  此母瞋亦害,

 无羞无惭愧  瞋缠无所言  

 人为恚所覆  口无所不说,

 造作痴罪逆  而自夭其命  

 作时不自觉  因瞋生恐怖,

 系著自己身  爱乐无极已  

 虽爱念己身  瞋者亦自害,

 以刀而自刺  或从岩自投  

 或以绳自绞  及服诸毒药,

 如是像瞋恚  是死依于恚  

 彼彼一切断  用慧能觉了。

 小小不善业  慧者了能除  

 当堪耐是行  欲令无恶色,

 无恚亦无忧  除烟无贡高  

 调御断瞋恚  灭讫无有漏。”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怨家经第十三竟(千一百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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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中阿含大品教昙弥经第十四(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尔时,尊者昙弥为生地尊长,作佛图主,为人所宗,凶暴急弊,极为粗恶,骂詈责数于诸比丘,因此故生地诸比丘皆舍离去,不乐住此。

于是,生地诸优婆塞见生地诸比丘皆舍离去,不乐住此,便作是念:“此生地诸比丘以何意故,皆舍离去,不乐住此?”生地诸优婆塞闻此生地尊者昙弥,生地尊长,作佛图主,为人所宗,凶暴急弊,极为粗恶,骂詈责数于诸比丘,因此故生地诸比丘皆舍离去,不乐住此。生地诸优婆塞闻已,即共往诣尊者昙弥所,驱逐昙弥,令出生地诸寺中去。于是尊者昙弥,为生地诸优婆塞所驱,令出生地诸寺中去,即摄衣持钵游行,往诣舍卫国,展转进至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

于是,尊者昙弥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于生地诸优婆塞无所污、无所说、无所犯,然生地诸优婆塞横驱逐我,令出生地诸寺中去!”

彼时世尊告曰:“止,止,昙弥,何须说此?”

尊者昙弥叉手向佛再白曰:“世尊,我于生地诸优婆塞,无所污、无所说、无所犯,然生地诸优婆塞横驱逐我,令出生地诸寺中去!”

世尊亦再告曰:“昙弥,往昔之时,此阎浮洲有诸商人,乘船入海持视岸鹰行。彼入大海不远便放视岸鹰,若视岸鹰得至大海岸者,终不还船,若视岸鹰不得至大海岸者,便来还船,如是昙弥,为生地优婆塞所驱逐,令出生地诸寺故,便还至我所。止,止,昙弥,何须复说此?”

尊者昙弥复三白曰:“世尊,我于生地诸优婆塞,无所污、无所说、无所犯,然生地诸优婆塞横驱逐我,令出生地诸寺中去!”

世尊亦复三告曰:“昙弥,汝住沙门法,为生地诸优婆塞所驱逐,令出生地诸寺耶?”

于是,尊者昙弥即从座起,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沙门住沙门法?”

世尊告曰:“昙弥,昔时有人寿八万岁。昙弥,人寿八万岁时,此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村邑相近,如鸡一飞。昙弥,人寿八万岁时,女年五百岁乃嫁。昙弥,人寿八万岁时,有如是病:大便、小便、欲、不食、老。昙弥,人寿八万岁时,有王名高罗婆,聪明智慧,为转轮王,有四种军,整御天下,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具足千子,颜貌端政,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治化,令得安隐。昙弥,高罗婆王有树,名善住尼拘类王。昙弥,善住尼拘类树王而有五枝:第一枝者,王所食及皇后,第二枝者,太子食及诸臣,第三枝者,国人民食,第四枝者,沙门、梵志食,第五枝者,禽兽所食。昙弥,善住尼拘类树王果大如二升瓶,味如淳蜜丸。昙弥,善住尼拘类树王果无有护者,亦无更相偷。有一人来,饥渴极羸,颜色憔悴,欲得食果,往至善住尼拘类树王所,饱噉果已,毁折其枝,持果归去。

善住尼拘类树王,有一天依而居之。彼作是念:‘阎浮洲人异哉,无恩无有反复。所以者何?从善住尼拘类树王饱噉果已,毁折其枝,持果归去!宁令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不生果。’善住尼拘类树王即无果,亦不生果。

复有一人来,饥渴极羸,颜色憔悴,欲得噉果,往诣善住尼拘类树王所,见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亦不生果,即便往诣高罗婆王所,白曰:‘天王,当知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亦不生果。’

高罗婆王闻已,犹如力士屈伸臂顷,如是高罗婆王于拘楼瘦没,至三十三天,住天帝释前,白曰:‘拘翼,当知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亦不生果。’

于是,天帝释及高罗婆王犹如力士屈伸臂顷,如是天帝释及高罗婆王于三十三天中没,至拘楼瘦,去善住尼拘类树王不远住。天帝释作如其像如意足,以如其像如意足化作大水暴风雨,作大水暴风雨已,善住尼拘类树王拔根倒竖。于是,善住尼拘类树王居止树天,因此故,忧苦愁戚,啼泣垂泪,在天帝释前立。

天帝释问曰:‘天,汝何意忧苦愁戚,啼泣垂泪,在我前立耶?’

彼天白曰:‘拘翼,当知大水暴风雨,善住尼拘类树王拔根倒竖。’

时,天帝释告彼树天曰:‘天,汝树天住树天法,大水暴风雨,善住尼拘类树王拔根倒竖耶?’

树天白曰:‘拘翼,云何树天住树天法耶?’

天帝释告曰:‘天,若使人欲得树根,持树根去,欲得树茎、树枝、树叶、树华、树果持去者,树天不应瞋恚,不应憎嫉,心不应恨。树天舍意而住树天,如是树天住树天法。’

天复白曰:‘拘翼,我树天不住树天法。从今日始树天住树天法。愿善住尼拘类树王还复如本。’于是,天帝释作如其像如意足,作如其像如意足已,复化作大水暴风雨,化作大水暴风雨已,善住尼拘类树王即复如故。

如是,昙弥,若有比丘骂者不骂,瞋者不瞋,破者不破,打者不打,如是,昙弥,沙门住沙门法。”

于是,尊者昙弥即从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啼泣垂泪,白曰:“世尊,我非沙门住沙门法。从今日始沙门住沙门法。”

世尊告曰:“昙弥,昔有大师,名曰善眼,为外道仙人之所师宗,舍离欲爱,得如意足。昙弥,善眼大师有无量百千弟子。昙弥,善眼大师为诸弟子说梵世法。昙弥,若善眼大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焰磨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昙弥,若善眼大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彼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昙弥,彼时善眼大师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昙弥,彼时善眼大师则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昙弥,善眼大师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

如善眼大师,如是牟犁破群那、阿罗那遮婆罗门、瞿陀梨舍哆、害提婆罗摩纳、储提摩丽桥鞞陀逻,及萨哆富楼奚哆。昙弥,七富楼奚哆师亦有无量百千弟子。昙弥,七富楼奚哆师为诸弟子说梵世法。若七富楼奚哆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焰磨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若七富楼奚哆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彼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昙弥,七富楼奚哆师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昙弥,彼时七富楼奚哆师则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昙弥,七富楼奚哆师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

昙弥,若有骂彼七师及无量百千眷属,打破瞋恚责数者,必受无量罪,若有一成就正见佛弟子比丘得小果,骂詈打破瞋恚责数者,此受罪多于彼。是故,昙弥,汝等各各更迭相护。所以者何?离此过已,更无有失。”

于是,世尊说此偈曰:

“须涅、牟梨破群那 、阿逻那遮婆罗门 、瞿陀梨舍哆 、害提婆罗摩纳 、储提摩丽桥鞞陀逻 、萨哆富楼奚哆

 此在过去世  七师有名德  

 无爱缚乐悲  欲结尽过去。

 彼有诸弟子  无量百千数  

 彼亦离欲结  须臾不究竟。

 若彼外仙人  善护行苦行  

 心中怀憎嫉  骂者受罪多,

 若一得正见  佛子住小果  

 骂詈责打破  受罪多于彼。

 是故汝昙弥  各各更相护  

 所以更相护  重罪无过是,

 如是甚重苦  亦为圣所恶  

 必得受恶色  横取邪见处,

 此是最下人  圣法之所说  

 谓未离淫欲  得微妙五根,

 信精进念处  正定及正观  

 如是得此苦  前所受其殃  

 自受其殃已  于后便害他,

 若能自护者  彼为能护外  

 是故当自护  慧者无央乐。”

佛说如是,尊者昙弥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教昙弥经第十四竟(二千四百二十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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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中阿含大品降魔经第十五(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在鼍山怖林鹿野园中。尔时,尊者大目犍连教授为佛而作禅屋,露地经行。彼时,魔王化作细形,入尊者大目揵连腹中。

于是,尊者大目犍连即作是念:“我今腹中犹如食豆。我宁可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自观其腹。”是时,尊者大目犍连至经行道头,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自观其腹。尊者大目犍连便知魔王在其腹中。

尊者大目犍连即从定寤,语魔王曰:“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亦莫触娆如来弟子,莫于长夜无义无饶益,必生恶处,受无量苦。”

彼时,魔王便作是念:“此沙门不见不知而作是说:‘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亦莫触娆如来弟子,莫于长夜无义无饶益,必生恶处,受无量苦。’汝之尊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彼犹不能速知速见,况复弟子能知见耶?”

尊者大目揵连复语魔王:“我复知汝意。汝作是念:此沙门不知不见而作是说: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亦莫触娆如来弟子,莫于长夜无义无饶益,必生恶处,受无量苦。汝之尊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彼犹不能如是速知速见,况复弟子能知见耶?”

彼魔波旬复作是念:“今此沙门知见我故,而作是说耳。”于是,魔波旬化作细形,从口中出,在尊者大目犍连前立。

尊者大目揵连告曰:“波旬,昔有如来名觉砾拘荀大无所著、等正觉。我时作魔,名曰恶。我有妹,名黑。汝是彼子。波旬,因此事故,汝是我外甥。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有二大弟子,一者名音,二者名想。波旬,以何义故,尊者音名音耶?波旬,尊者音住梵天上,以常音声满千世界,更无有弟子音声与彼等者、相似者、胜者,波旬,以是义故,尊者音名音也。波旬,复以何义尊者想名想耶?波旬,尊者想所依游行村邑,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其身,善摄诸根,立于正念。彼乞食已,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至无事处,或至山林树下,或至闲居静处,敷尼师檀,结加趺坐,速入想知灭定。彼时,若有放牛羊人、取樵草人,或行路人,入彼山林,见入想知灭定,便作是念:‘今此沙门于无事处坐而命终。我等宁可以燥樵草拾已,积聚覆其身上而耶维之。’即拾樵草积覆其身,以火然之,便舍而去。彼尊者想过夜平旦,从定寤起,抖擞衣服,所依村邑游行,如常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其身,善摄诸根,立于正念。彼放牛羊人、取樵草人,或行路人,入彼山林人先见者,便作是念:‘今此沙门在无事处坐,坐而命终。我等昨已拾燥樵草积覆其身,以火烧之,然已而去,然此贤者更复想也!’波旬,以是义故,尊者想名想也。

波旬,彼时恶魔便作是念:‘此秃沙门以黑所缚,断种无子,彼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若如驴,竟日负重,系在枥上,不得麦食,为彼麦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如猫子在鼠穴边,欲捕鼠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彼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如鸺狐在燥樵积间,为捕鼠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如鹤鸟在水岸边,为捕鱼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学禅,伺增伺数数伺。彼何所伺,为何义伺,求何等伺?彼调乱狂发败坏,我不知彼何所从来,亦不知彼何所从去,亦不知住止,不知死不知生。我宁可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骂詈精进沙门,打破责数。所以者何?或骂打破责数时,傥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波旬,彼时恶魔便教敕梵志、居士,彼梵志、居士骂詈精进沙门,打破责数。彼梵志、居士或以木打,或以石掷,或以杖挝,或伤精进沙门头,或裂坏衣,或破应器。

尔时,梵志、居士若有死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彼生已,作是念:‘我应受此苦,当复更受极苦过是。所以者何?以我等向精进沙门行恶行故。’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用伤其头,裂坏其衣,破其应器已,往诣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尔时,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无量百千眷属围绕而为说法。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遥见弟子头伤、衣裂、钵破而来,见已,告诸比丘:‘汝等见否?恶魔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骂詈精进沙门,打破啧数。所以者何?或骂打破责数时,傥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比丘,汝等当以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令恶魔求便不能得便。’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以此教,教诸弟子。彼即受教,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以此故,彼恶魔求便不能得便。

波旬,彼时恶魔复作是念:‘我以此事求精进沙门便,而不能得。我宁可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或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傥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波旬,彼梵志、居士为恶魔所教敕已,即共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以衣敷地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可于上行。精进沙门难行而行,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梵志、居士以发布地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可于上行。精进沙门难行而行,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梵志、居士以手捧持种种饮食,住道边待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受是食是,可持是去,随意而用,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诸信梵志、居士见精进沙门,敬心扶抱,将入于内,持种种财物与精进沙门,作如是说:‘受是用是,可持是去,随意所用。’尔时,梵志、居士若有死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善处,生于天上,生已,作是念:‘我应受是乐,当复更受极乐胜是。所以者何?以我等向精进沙门行善行故。’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得奉敬、供养、礼事已,往诣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是时,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无量百千眷属围绕而为说法。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遥见弟子得奉敬、供养、礼事而来,见已,告诸比丘:‘汝等见否?恶魔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或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傥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比丘,汝等当观诸行无常,观兴衰法,观无欲,观舍离,观灭,观断,令恶魔求便而不能得。’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以此教,教诸弟子。彼即受教,观一切行无常,观兴衰法,观无欲,观舍离,观灭,观断,令恶魔求便而不能得。

波旬,彼时恶魔复作是念:‘我以此事求精进沙门便,而不能得。我宁可化作年少形,手执大杖,住其道边,打尊者音头令破,血流污面。’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后所依村邑游行。彼于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尊者音在后侍从。波旬,尔时,恶魔化作年少形,手执大杖,住在道边,击尊者音头破血流污面。波旬,尊者音破头流血已,随从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后,犹影不离。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至村邑已,极其身力右旋顾视,犹如龙视,不恐不怖,不惊不惧而观诸方。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见尊者音头破血流污面,随佛后行,如影不离,便作是说:‘此恶魔凶暴,大有威力,此恶魔不知厌足!’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语未讫,彼时,恶魔便于彼处,其身即堕无缺大地狱。波旬,此大地狱而有四名:一者无缺,二者百钉,三者逆刺,四者六更。彼大地狱其中有卒,往至恶魔所,语恶魔曰:汝今当知,若钉钉等共合者,当知满百年。”

于是,魔波旬闻说此已,即便心悸,恐怖惊惧,身毛皆竖,向尊者大目揵连即说颂曰:

“云何彼地狱  恶魔昔在中 

 娆害佛梵行  及犯彼比丘?”

尊者大目揵连即时以偈答魔波旬曰: 

“地狱名无缺  恶魔曾在中 

娆害佛梵行  及犯彼比丘,

  彼铁钉有百  一切各逆刺  

  地狱名无缺  恶魔昔在中,

 若有不知者  比丘佛弟子 

  必得如是苦  受黑业之报。 

 若干种园观  人者在于地 

  食自然粳米  居止在北洲,

 大须弥山岩  善修之所熏 

  修习于解脱  受持最后身,

 跱立在大泉  宫殿住至劫 

金色可爱乐  犹火焰晃昱,

 作诸众妓乐  往诣帝释所  

  本以一屋舍  善觉了为施。

  若释在前行  升毘阇延殿  

  见释大欢喜  天女各各舞,

 若见比丘来  还顾有惭愧 。

  若毘阇延殿  见比丘问义: 

 大仙颇能知  爱尽得解脱? 

  比丘即为答  问者如其义:

 拘翼我能知  爱尽得解脱。  

  闻彼之所答  释得欢喜乐

 比丘多饶益  所说如其义。 

  若毘阇延殿  问帝释天王:

 此殿名何等  汝释摄持城?

  释答大仙人  名毘阇延哆,

 是谓千世界  于千世界中  

  无有胜此殿  如毘阇延哆,

 天王天帝释  自在随所游 

  爱乐那游哆  化作一行百,

 毘阇延殿内  释得自在游 

  毘阇延大殿  足指能震动,

 天王眼所观  释得自在游 

  若鹿子母堂  筑基极深坚

 难动不可震  如意足能摇。 

  彼有琉璃地  圣人之所履

 滑泽乐更触  布柔软绵褥, 

  爱语共和合  天王常欢喜

 善能作妓乐  音节善谐和, 

  谓天来会聚  而说须陀洹

 若干无量千  及百诸那术, 

  至三十三天  慧眼者说法

 闻彼所说法  欢喜而奉行。  

  我亦有是法  如仙人所说

 谓至梵天上  问彼梵天事: 

  梵故有此见  谓见昔时有

 我住有常存  恒有不变易? 

  梵天为答彼  大仙我无见

 谓见昔时有  我恒常不变。 

  我见此境界  诸梵皆过去

 我今何由说  恒常不变易?

  我见此世间  正觉之所说

 随所因缘生  所往而转还。 

  火无有思念  我烧愚痴人

 火然若愚触  必自然得烧,

  如是汝波旬  触娆于如来

 久作不善行  受报亦当久。 

  魔汝莫厌佛  莫娆害比丘

 一比丘降魔  住在于怖林。 

  彼鬼愁忧戚  目连之所诃

 恐怖无智慧  即于彼处没。”

尊者大目揵连所说如是,彼魔波旬闻尊者大目揵连所说,欢喜奉行。

降魔经第十五竟(三千二百七十四字)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九千五百一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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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一

(一三二)大品赖咤和罗经第十六(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与大比丘众俱,往至鋀芦咤,住鋀芦咤村北尸摄和园中。尔时,鋀芦咤梵志、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出家学道,游拘楼瘦,与大比丘众俱,来至此鋀芦咤,住鋀芦咤村北尸摄和园中。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若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尊重礼拜,供养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应共往见沙门瞿昙礼拜供养。”鋀芦咤梵志、居士闻已,各与等类眷属相随,从鋀芦咤出,北行至尸摄和园,欲见世尊礼拜、供养。往诣佛已,彼鋀芦咤梵志、居士或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问讯佛,却坐一面,或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遥见佛已,默然而坐。彼时,鋀芦咤梵志、居士各坐已定,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时,鋀芦咤梵志、居士,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各从坐起,稽首佛足,绕佛三匝而去。彼时,赖咤和罗居士子故坐不起。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鋀芦咤梵志、居士去后不久,即从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如我知佛所说法者,若我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行梵行。世尊,愿我得从世尊出家学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净修梵行。”

世尊问曰:“居士子,父母听汝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赖咤和罗居士子白曰:“世尊,父母未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若父母不听汝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我不得度汝出家学道,亦不得受具足。”

赖咤和罗居士子白曰:“世尊,我当方便从父母求,必令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随汝所欲。”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还归,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说法者,若我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行梵行。唯愿二尊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咤和罗父母告曰:“赖咤和罗,我今唯有汝一子,极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若汝命终,我尚不欲相弃舍也,况生别离不见汝耶?”

赖咤和罗居士子复至再三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说法者,若我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行梵行。唯愿二尊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咤和罗居士子父母亦至再三告曰:“赖咤和罗,我今唯有汝一子,极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若汝命终,我尚不欲相弃舍也,况生别离不见汝耶?”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即时卧地,从今不起,不饮不食,乃至父母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一日不食,至二、三、四、多日不食。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父母往至子所,告曰:“赖咤和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坐卧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赖咤和罗,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赖咤和罗,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尔时,赖咤和罗居士子默然不答。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父母往至赖咤和罗亲亲及诸臣所,而作是语:“汝等共来,至赖咤和罗所,劝令从地起。”

赖咤和罗居士子亲亲及诸臣等即便共至赖咤和罗所,语曰:“赖咤和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坐卧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赖咤和罗,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彼时,赖咤和罗居士子默然不答。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父母至赖咤和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所,而作是语:“汝等共来至赖咤和罗所,劝令从地起。”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即共往诣赖咤和罗居士子所,而作是语:“赖咤和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坐卧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赖咤和罗,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赖咤和罗,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彼时,赖咤和罗居士子默然不答。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往至赖咤和罗居士子父母所,作如是语:“可听赖咤和罗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若其乐者,于此生中,故可相见,若不乐者,必自来还归父母所。今若不听,定死无疑,当何所益?”

于是,赖咤和罗居士子父母闻已,语赖咤和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曰:“我今听赖咤和罗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若学道来还,故可见也。”

赖咤和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即共往诣赖咤和罗所,便作是语:“居士子,父母听汝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若学道已,还见父母。”

赖咤和罗居士子闻是语已,便大欢喜,生爱生乐,从地而起,渐养其身,身平复已,从鋀芦咤出,往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世尊,父母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唯愿世尊,听从世尊出家学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

于是,世尊度赖咤和罗居士子出家学道,授其具足,授具足已,于鋀芦咤随住数时,于后则便摄衣持钵,游行展转,往至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尊者赖咤和罗出家学道,受具足已,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懃。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懃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尊者赖咤和罗知法已,至得阿罗诃。

于是,尊者赖咤和罗得阿罗诃已后或九年十年,而作是念:“我本已许出家学道还见父母。我今宁可还赴本要。”于是,尊者赖咤和罗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本有要,出家学道已,还见父母。世尊,我今辞行,往见父母,赴其本要。”

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赖咤和罗族姓子,若使舍戒,罢道行欲如本者,必无是处。”世尊知已,告曰:“汝去,未度者度,未解脱者令得解脱,未灭讫者令得灭讫。赖咤和罗,今随汝意。”

彼时,尊者赖咤和罗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坐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至己房中,收举卧具,著衣持钵,游行展转,往至鋀芦咤,住鋀芦咤村北尸摄和园。于是,尊者赖咤和罗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鋀芦咤而行乞食。

尊者赖咤和罗作如是念:“世尊称叹次第乞食。我今宁可于此鋀芦咤次第乞食。”尊者赖咤和罗便于鋀芦咤次第乞食,展转至本家。

彼时,尊者赖咤和罗父在中门住,修理须发。尊者赖咤和罗父遥见尊者赖咤和罗来,便作是语:“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破坏我家。我有一子,极爱怜念,意常忍乐,见无厌足,彼将去度。当莫与食!”

尊者赖咤和罗自于父家不得布施,但得责数:“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破坏我家。我有一子,极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彼将去度。当莫与食!”尊者赖咤和罗知已,便速出去。

彼时,尊者赖咤和罗父家婢使以箕盛臭烂饮食,欲弃著粪聚中。尊者赖咤和罗见父婢使以箕盛臭烂饮食,欲弃著粪聚中,便作是语:“汝妹,若此烂饮食法应弃者,可著我钵中。我当食之。”

彼时,尊者赖咤和罗父家婢使以箕中臭烂饮食泻著钵中,泻著钵中时取其二相识:其音声及其手足,取二相已,即往至尊者赖咤和罗父所,而作是语:“尊今当知!尊子赖咤和罗还来至此鋀芦咤,可往见之。”

尊者赖咤和罗父闻已,大欢喜踊跃,左手摄衣,右手摩抆须发,疾往诣尊者赖咤和罗所。彼时,尊者赖咤和罗向壁食此臭烂食。

尊者赖咤和罗父见尊者赖咤和罗向壁食此臭烂食,作如是说:“汝赖咤和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食好食。赖咤和罗,汝云何乃食此臭烂食耶?赖咤和罗,汝以何意来此鋀芦咤,而不能还至父母家耶?”

尊者赖咤和罗白曰:“居士,我入父家不得布施,但得责数:‘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破坏我家。我唯有子,至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彼将去度。当莫与食!’我闻此已,便速出去。”

尊者赖咤和罗父即辞谢曰:“赖咤和罗可忍,赖咤和罗可忍!我实不知赖咤和罗还入父家。”于是,尊者赖咤和罗父敬心扶抱尊者赖咤和罗,将入于内,敷座令坐。尊者赖咤和罗即便就坐。

于是,其父见尊者赖咤和罗坐已,往至妇所,而作是语:“卿今当知,赖咤和罗族姓子今来还家,可速办饮食。”

尊者赖咤和罗母闻已,大欢喜踊跃,速办饮食,办饮食已,疾辇钱出,著中庭地,聚作大积;彼大钱积,一面立人,一面坐人,各不相见;作大钱积已,往诣尊者赖咤和罗所,作如是语:“赖咤和罗,是汝母分所有钱财。汝父钱财无量,百千不可复计,今尽付汝。赖咤和罗,汝可舍戒罢道,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

尊者赖咤和罗白其母曰:“我今欲有所说,能见听否?”

尊者赖咤和罗母语曰:“居士子,汝有所说,我当听之。”

尊者赖咤和罗白其母曰:“当作新布囊,用盛满钱,以车载之,至恒伽江,泻著深处。所以者何?因此钱故,令人忧苦、愁戚、啼哭,不得快乐。”

于是,尊者赖咤和罗母而作是念:“以此方便不能令子赖咤和罗舍戒罢道。我宁可至其本妇所,作如是语:诸新妇等,汝可以先所著璎珞严饰其身,赖咤和罗族姓子本在家时极所爱念。以此璎珞速严身已,汝等共往至赖咤和罗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说:不审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于是,其母即至尊者赖咤和罗其本妇所,作如是语:“诸新妇等,汝可以先所著璎珞严饰其身,赖咤和罗族姓子本在家时极所爱念。以此璎珞速严身已,汝等共往至赖咤和罗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说:不审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

彼时,尊者赖咤和罗其本妇等即各以先所著璎珞严饰其身,尊者赖咤和罗本在家时极所爱念,以此璎珞严饰身已,往诣尊者赖咤和罗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说:“不审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

尊者赖咤和罗语本妇曰:“诸妹,当知我不为天女故修于梵行。所为修梵行者,彼义已得,佛教所作今已成办。”

尊者赖咤和罗诸妇等却住一面,啼泣垂泪而作是语:“我非贤郎妹,然贤郎唤我为妹。”

于是,尊者赖咤和罗回还顾视,白父母曰:“居士,若施食者便以时施,何为相娆?”

尔时,父母即从坐起,自行澡水,以上味肴馔,种种丰饶,食噉含消,手自斟酌,极令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别坐听法。尊者赖咤和罗为父母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坐起立,说颂曰:

“观此严饰形  珍宝璎珞等  

 右盘萦其发  绀黛画眉目

 此欺愚痴人  不诳度彼岸!  

 以众好彩色  庄严臭秽身

 此欺愚痴人  不诳度彼岸!  

 众香遍涂体  雌黄黄其足

 此欺愚痴人  不诳度彼岸!  

 身服净妙衣  庄严犹幻化

 此欺愚痴人  不诳度彼岸!  

 断绝鹿鞙襁  及破坏鹿门

 我舍离饵去  谁乐于鹿缚!”

尊者赖咤和罗说此颂已,以如意足乘虚而去,至鋀芦咤林入彼林中,于鞞酰勒树下敷尼师檀,结加趺坐。

尔时,拘牢婆王及诸群臣前后围绕,坐于正殿,咨嗟称叹尊者赖咤和罗:“若我闻赖咤和罗族姓子来此鋀芦咤者,我必往见!”于是,拘牢婆王告猎师曰:“汝去案行鋀芦咤林。我欲出猎。”猎师受教,即便案行鋀芦咤林。

于是,猎师案行鋀芦咤林,见尊者赖咤和罗在鞞酰勒树下,敷尼师檀,结加趺坐,便作是念:“所为拘牢婆王及诸群臣共坐正殿,咨嗟称叹者,今已在此!”尔时,猎师案行鋀芦咤林已,还诣拘牢婆王所,白曰:“大王,当知我已按行鋀芦咤林,随大王意。大王本所为与诸群臣共坐正殿,咨嗟称叹尊者赖咤和罗:‘若我闻赖咤和罗族姓子来此鋀芦咤者,我必往见!’尊者赖咤和罗族姓子今在鋀芦咤林中鞞酰勒树下,敷尼师檀,结加趺坐。大王欲见者,便可往也。”

拘牢婆王闻已,告御者曰:“汝速严驾。我今欲往见赖咤和罗。”

御者受教,即速严驾,讫还白曰:“大王,当知严驾已办,随大王意。”

于是,拘牢婆王即乘车出,往至鋀芦咤林,遥见尊者赖咤和罗,即便下车,步进往至尊者赖咤和罗所。

尊者赖咤和罗见拘牢婆王来,而作是说:“大王,今来欲自坐耶?”

拘牢婆王曰:“今我虽到自己境界,然我意欲令赖咤和罗族姓子请我令坐。”

尊者赖咤和罗即请拘牢婆王曰:“今有别座,大王可坐。”

于是,拘牢婆王与尊者赖咤和罗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赖咤和罗:“若为家衰故出家学道耶?若为无财物故行学道者,赖咤和罗,拘牢婆王家多有财物,我出财物与赖咤和罗,劝赖咤和罗舍戒罢道,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赖咤和罗,师教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

尊者赖咤和罗闻已,语曰:“大王,今以不净请我,非清净请。”

拘牢婆王闻已,问曰:“我当云何以清净请赖咤和罗,非以不净耶?”

尊者赖咤和罗语曰:“大王,应如是语:‘赖咤和罗,我国人民安隐快乐,无恐怖、无斗诤,亦无棘刺、无苦使役,米谷丰饶,乞食易得。赖咤和罗住我国中,我当护如法。’大王,如是以净请我,非以不净。”

拘牢婆王闻已,语曰:“我今以净请赖咤和罗,非以不净。我国人民安隐快乐,无恐怖、无斗诤,亦无棘刺、无苦使役,米谷丰饶,乞食易得。赖咤和罗住我国中,我当护如法。复次,赖咤和罗,有四种衰,谓衰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云何为四?病衰、老衰、财衰、亲衰。

赖咤和罗,云何病衰?或有一人长病疾患,极重甚苦。彼作是念:‘我长病疾患,极重甚苦。我实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病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为病衰。

赖咤和罗,云何老衰?或有一人年耆根熟,寿过垂讫。彼作是念:‘我年耆根熟,寿过垂讫。我实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老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谓老衰。

赖咤和罗,云何财衰?或有一人贫穷无力。彼作是念:‘我贫穷无力。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财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谓财衰。

赖咤和罗,云何亲衰?或有一人亲里断种,死亡没尽。彼作是念:‘我亲里断种,死亡没尽。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亲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谓亲衰。

赖咤和罗昔时无病,安隐成就,平等食道,不冷不热,平正安乐,顺次不诤由是之故,食噉含消,安隐得化。赖咤和罗非以病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咤和罗往昔之时,年幼童子,发黑清净,身体盛壮,尔时作倡伎乐,极以自娱,庄严其身,常喜游戏。彼时亲属皆不欲使令其学道,父母啼泣,忧戚懊恼,亦不听汝出家学道,然汝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咤和罗不以老衰故,剃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咤和罗,此鋀芦咤第一家、最大家、最胜家、最上家,谓财物也。赖咤和罗,不以财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咤和罗,此鋀芦咤林间,大豪亲族亲皆存在。赖咤和罗不以亲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咤和罗,此四种衰,或有衰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见赖咤和罗都无此衰,可使赖咤和罗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咤和罗,知见何等,为闻何等,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尊者赖咤和罗答曰:“大王,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说四事,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云何为四?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此世非常,要当舍去;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

拘牢婆王问曰:“赖咤和罗,向之所说:‘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赖咤和罗,我有儿孙、兄弟、枝党、象军、车军、马军、步军皆能射御,严毅勇猛,王子力士钵逻骞提摩诃能伽有占相、有策虑、有计算、有善知书、有善谈论,有君臣、有眷属,持呪知呪,彼随诸方,有恐怖者能制止之。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赖咤和罗,向所说,此有何义耶?”

尊者赖咤和罗答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大王,此身颇有病耶?”

拘牢婆王答曰:“赖咤和罗,今我此身常有风病。”

尊者赖咤和罗问曰:“大王,风病发时,生极重甚苦者,大王,尔时可得语彼儿孙、兄弟、象军、马军、车军、步军皆能射御,严毅勇猛,王子力士鋀逻骞提摩诃能伽,占相、策虑、计算、知书、善能谈论、君臣、眷属,持呪知呪:汝等共来暂代我受极重甚苦,令我无病得安乐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自作业,因业缘业,独受极苦,甚重苦也。”

尊者赖咤和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无护,无可依恃。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赖咤和罗,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无护,无可依恃!”拘牢婆王复问曰:“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赖咤和罗向所说,此复有何义?”

尊者赖咤和罗答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若大王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者,于意云何,尔时速疾何如于今,尔时筋力、形体、颜色何如于今?”

拘牢婆王答曰:“赖咤和罗,若我时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自忆尔时,速疾、筋力、形体、颜色无胜我者。赖咤和罗,我今极老,诸根衰熟,寿过垂讫,年满八十,不复能起。”

尊者赖咤和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一切趣向老法!”拘牢婆王复问曰:“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无常,要当舍去。’赖咤和罗向所说,此复有何义?”

尊者赖咤和罗语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赖咤和罗复问曰:“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者,若时有法来不可依,忍乐破坏,一切世无不归死者,尔时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者,可得从此世持至后世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独无二,亦无伴侣从此世至后世也。”

尊者赖咤和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无常,要当舍去。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无常,要当舍去。’者,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无常,要当舍去!”拘牢婆王复问曰:“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赖咤和罗向所说,此复有何义?”

尊者赖咤和罗答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赖咤和罗复问曰:“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者,若于东方有一人来,可信可任,不欺诳世,来语王言:‘我从东方来,见彼国土极大富乐,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国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赖咤和罗,若我知有如是丰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从大海岸若有人来,可信可任,不欺诳世,来语王言:‘我从大海彼岸来,见彼国土极大富乐,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国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赖咤和罗,若我知有如是丰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尊者赖咤和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咤和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

尊者赖咤和罗语曰:“大王,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我说此四事,我知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于是,尊者赖咤和罗说此颂曰:

“我见世间人  有财痴不施  

 得财复更求  悭贪积聚物。

 王者得天下  整御随其力  

 海内无厌足  复求于海外。

 王及诸人民  未离欲命尽  

 散发妻子哭  呜呼苦难伏,

 衣被而埋藏  或积薪火烧  

 缘行至后世  烧已无慧念,

 死后财不随  妻子及奴婢  

 货富俱共同  愚智亦复然。

 智者不怀忧  唯愚抱悒戚  

 是故智慧胜  逮得正觉道!

 深著于有有  愚痴作恶行  

 于法非法行  以力强夺他,

 少智习效他  愚多作恶行  

 趣胎至后世  数数受生死,

 已受出生世  独作众恶事  

 如贼他所缚  自作恶所害,

 如是此众生  至到于后世  

 为己所作业  自作恶所害。

 如果熟自堕  老少亦如斯  

 欲庄美爱乐  心趣好恶色,

 为欲所缚害  因欲恐怖生  

 王我见此觉  知是沙门妙!”

尊者赖咤和罗所说如是,拘牢婆王闻尊者赖咤和罗所说,欢喜奉行。

赖咤和罗经第十六竟(六千七百七十七字)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一(第三念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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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二

(一三三)大品优婆离经第十七(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那难陀,在波婆离奈林。尔时,长苦行尼揵中后仿佯,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于是,世尊问曰:“苦行尼揵亲子施设几行,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我尊师尼揵亲子不为我等施设于行,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但为我等施设于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尼揵亲子施设几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我尊师尼揵亲子为我等辈施设三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云何为三?身罚、口罚及意罚也。”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云何身罚异、口罚异、意罚异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我等身罚异、口罚异、意罚异也。”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此三罚如是相似,尼揵亲子施设何罚为最重,令不行恶,不作恶业,为身罚、口罚,为意罚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此三罚如是相似,我尊师尼揵亲子施设身罚为最重,令不行恶所,不作恶业,口罚不然,意罚最下,不及身罚极大甚重。”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汝说身罚为最重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身罚最重。”

世尊复再三问曰:“苦行,汝说身罚为最重耶?”

长苦行尼揵亦再三答曰:“瞿昙,身罚最重。”于是,世尊再三审定长苦行尼揵如此事已,便默然住。

长苦行尼揵问曰:“沙门瞿昙施设几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尔时,世尊答曰:“苦行,我不施设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我但施设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长苦行尼揵问曰:“瞿昙施设几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我施设三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云何为三?身业、口业及意业也。”

苦行尼揵问曰:“瞿昙,身业异、口业异、意业异耶?”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我身业异、口业异、意业异也。”

长苦行尼揵问曰:“瞿昙,此三业如是相似,施设何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为身业、口业,为意业耶?”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此三业如是相似,我施设意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身业、口业则不然也。”

长苦行尼揵问曰:“瞿昙施设意业为最重耶?”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我施设意业为最重也。”

长苦行尼揵复再三问曰:“瞿昙施设意业为最重耶?”

世尊亦再三答曰:“苦行,我施设意业为最重也。”于是,长苦行尼揵再三审定世尊如此事已,即从座起,绕世尊三匝而退还去,往诣尼揵亲子所。

尼揵亲子遥见长苦行尼揵来,即便问曰:“苦行,从何处来?”

长苦行尼揵答曰:“尊,我从那难陀波婆离奈林沙门瞿昙处来。”

尼揵亲子问曰:“苦行,颇共沙门瞿昙有所论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共论。”

尼揵亲子告曰:“苦行,若共沙门瞿昙有所论者,尽为我说。我或能知彼之所论。”

于是,长苦行尼揵共世尊有所论者尽向彼说,尼揵亲子闻便叹曰:“善哉,苦行,谓汝于师行弟子法,所作智辩聪明决定,安隐无畏成就调御,逮大辩才,得甘露幢,于甘露界自作证成就游。所以者何?谓汝向沙门瞿昙施设身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不然,意罚最下,不及身罚极大甚重。”

是时,优婆离居士与五百居士俱集在众中,叉手向尼揵亲子。于是,优婆离居士语长苦行尼揵曰:“尊已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居士,我已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也。”

优婆离居士语长苦行尼揵曰:“我亦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如力士执长髦羊,随所牵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如力士手执髦裘,抖擞去尘,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如沽酒师、沽酒弟子取漉酒囊,著深水中,随意所欲,随所牵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龙象王年满六十,而以憍傲摩诃能加牙足体具,筋力炽盛,力士将去以水洗髀、洗脊、洗胁、洗腹、洗牙、洗头及水中戏,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其所洗。我往诣沙门瞿昙所,共彼谈论,降伏已还。”

尼揵亲子语优婆离居士曰:“我亦可伏沙门瞿昙,汝亦可也,长苦行尼揵亦可也。”

于是,长苦行尼揵白尼揵亲子曰:“我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

尼揵亲子语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

优婆离居士再三白尼揵亲子曰:“我今往诣沙门瞿昙所,共彼谈论,降伏已还。”

尼揵亲子亦再三答曰:“汝可速往。我亦可伏沙门瞿昙,汝亦可也,长苦行尼揵亦可也。”

长苦行尼揵复再三白曰:“我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

尼揵亲子语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优婆离居士,汝去随意。”

于是,优婆离居士稽首尼揵亲子足,绕三匝而去,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问曰:“瞿昙,今日长苦行尼揵来至此耶?”

世尊答曰:“来也,居士。”

优婆离居士问曰:“瞿昙,颇共长苦行尼揵有所论耶?”

世尊答曰:“有所论也。”

优婆离居士语曰:“瞿昙,若共长苦行尼揵有所论者,尽为我说,若我闻已,或能知之。”于是,世尊共长苦行尼揵有所论者,尽向彼说。

尔时,优婆离居士闻便叹曰:“善哉,苦行,谓于尊师行弟子法,所作智辩聪明决定,安隐无畏成就调御,逮大辩才,得甘露幢,于甘露界自作证成就游。所以者何?谓向沙门瞿昙施设身罚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不然,意罚最下,不及身罚极大甚重。”

彼时,世尊告曰:“居士,我欲与汝共论此事。汝若住真谛者,以真谛答。”

优婆离居士报曰:“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

世尊问曰:“居士,于意云何,若有尼揵来,好喜于布施,乐行于布施,无戏、乐不戏,为极清净,极行呪也,若彼行来时,多杀大小虫,云何,居士,尼揵亲子于此杀生施设报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若思者有大罪,若无思者无大罪也。”

世尊问曰:“居士,汝说思为何等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意业是也。”

世尊告曰:“居士,汝当思量而后答也。汝之所说,前与后违,后与前违,则不相应。居士,汝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居士,于意云何,若有尼揵来饮汤断冷水。彼无汤时,便欲饮冷水。不得冷水,彼便命终,居士,尼揵亲子云何可说彼尼揵所生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有天名意著。彼尼揵命终,若意著死者,必生彼处。”

世尊告曰:“居士,汝当思量而后答也。汝之所说,前与后违,后与前违,则不相应。汝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居士,于意云何,若使有人持利刀来,彼作是说:‘我于此那难陀内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锉斩截、剥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积!’居士,于意云何,彼人宁能于此那难陀内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锉斩截、剥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积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此那难陀内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是故彼人于此那难陀内一切众生,必不能得于一日中斫锉斩截、剥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积。瞿昙,彼人唐大烦劳。”

“居士,于意云何,若有沙门、梵志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彼作是说:‘我以发一瞋念,令此一切那难陀内烧使成灰!’居士,于意云何,彼沙门、梵志宁能令此一切那难陀内烧成灰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何但一那难陀,何但二、三、四,瞿昙,彼沙门、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若发一瞋念,能令一切国一切人民烧使成灰,况一那难陀耶!”

世尊告曰:“居士,汝当思量而后答也。汝之所说,前与后违,后与前违,则不相应。汝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世尊问曰:“居士,汝颇曾闻大泽无事、麒麟无事、麋鹿无事、静寂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无事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我闻有也。”

“居士,于意云何,彼为谁大泽无事、麒麟无事、麋鹿无事、静寂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无事耶?”优婆离居士默然不答。

世尊告曰:“居士,速答,居士,速答,今非默然时。居士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

于是,优婆离居士须臾默然已,语曰:“瞿昙,我不默然。我但思惟于此义耳。瞿昙,彼愚痴尼揵不善晓了,不能解知,不识良田,而不自审,长夜欺我,为彼所误,谓向沙门瞿昙施设身罚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意罚而不如也。如我从沙门瞿昙所说知义,仙人发一瞋念,能令大泽无事、麒麟无事、麋鹿无事、寂静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无事。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世尊告曰:“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胜人默然为善。”

优婆离居士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复于世尊重加欢喜。所以者何?谓世尊作如是说:‘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胜人默然为善。’世尊,若我更为余沙门、梵志作弟子者,彼等便当持幢、幡、盖,遍行宣令于那难陀,作如是说:‘优婆离居士为我作弟子,优婆离居士为我作弟子!’然世尊作是说:‘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胜人默然为善。”

优婆离居士白曰:“世尊,从今日始,不听诸尼揵入我家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

世尊告曰:“居士,彼尼揵等,汝家长夜所共尊敬,若其来者,汝当随力供养于彼。”

优婆离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复于世尊倍加欢喜。所以者何?谓世尊作如是说:‘居士,彼尼揵等,汝家长夜所共尊敬,若其来者,汝当随力供养于彼。’世尊,我本闻世尊作如是说:当施与我,莫施与他,当施与我弟子,莫施与他弟子,若施与我者,当得大福,若施与他,不得大福,施与我弟子,当得大福,施与他弟子,不得大福?”

世尊告曰:“居士,我不如是说:当施与我,莫施与他,施与我弟子,莫施与他弟子,若施与我者,当得大福,若施与他,不得大福,施与我弟子,当得大福,若施与他弟子,不得大福。居士,我说如是:施与一切,随心欢喜,但施与不精进者,不得大福,施与精进者,当得大福。”

优婆离居士白曰:“世尊,愿无为也。我自知施与尼揵、不施与尼揵。世尊,我今再自归佛、法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于是,世尊为优婆离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毁咨欲为灾患,生死为秽,称叹无欲为妙,道品白净。世尊为彼说如是法已,佛知彼有欢喜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谓如诸佛所说正要,世尊便为彼说苦、习、灭、道。优婆离居士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习、灭、道。犹如白素,易染为色,如是优婆离居士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习、灭、道。

于是,优婆离居士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坐起,为佛作礼:“世尊,我今三自归佛、法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于是,优婆离居士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归,敕守门者:“汝等当知,我今则为世尊弟子。从今日始,诸尼揵来,莫听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尼揵来者,当语彼言:‘尊者,优婆离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须食者,便可住此,当出食与。”

于是,长苦行尼揵闻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沙门瞿昙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长苦行尼揵闻已,往诣尼揵亲子所,白曰:“尊,此是我本所说。”

尼揵亲子问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说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说,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尊,优婆离居士今已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已,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沙门瞿昙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

尼揵亲子语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

长苦行尼揵复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说者,尊自可往,亦可遣使。”

于是,尼揵亲子告曰:“苦行,汝可自往,诣彼看之,为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耶,为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耶?”长苦行尼揵受尼揵亲子教已往诣优婆离居士家。

守门人遥见长苦行尼揵来,而作是说:“尊者,优婆离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当出食与。”

长苦行尼揵语曰:“守门人,我不用食。”长苦行尼揵知此事已,奋头而去,往诣尼揵亲子所,白曰:“尊,此是如我本所说。”

尼揵亲子问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说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说,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呪,能呪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尊,优婆离居士今已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已,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沙门瞿昙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

尼揵亲子告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

长苦行尼揵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说者,愿尊自往。”

于是,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往诣优婆离居士家。守门人遥见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来,而作是说:“尊者,优婆离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当出食与。”

尼揵亲子语曰:“守门人,我不用食,但欲得见优婆离居士。”

守门人语曰:“愿尊住此,我今入白尊者优婆离居士。”彼守门人即入白曰:“居士,当知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住在门外,作如是语:我欲得见优婆离居士。”

优婆离居士告守门人:“汝至中门,敷设床座,讫还白我。”

守门人受教,往至中门,敷设床座讫,还白曰居士:“当知敷床已讫,唯愿居士自当知时。”

优婆离居士将守门人往至中门,若有床座,极高广大,极净好敷,谓优婆离居士本抱尼揵亲子所令坐者,优婆离居士自处其上,结加趺坐,告守门人:“汝出往至尼揵亲子所,作如是语:尊人,优婆离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随意。”

彼守门人受教即出,至尼揵亲子所,作如是语:“尊人,优婆离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随意。”于是,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入至中门。

优婆离居士遥见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入,而作是语:“尊人,有座,欲坐随意。”

尼揵亲子语曰:“居士,汝应尔耶,自上高座,结加趺坐,与人共语,如出家者学道无异?”

优婆离居士语曰:“尊人,我自有物,欲与便与,不与便不与。此座我有,是故我言:有座,欲坐随意。”

尼揵亲子敷座而坐,语曰:“居士,何以故尔,欲降伏沙门瞿昙而反自降伏来?犹如有人求眼入林,而失眼还,如是,居士欲往降伏沙门瞿昙,反为沙门瞿昙所降伏来。犹如有人以渴入池,而反渴还,居士亦然,欲往降伏沙门瞿昙,而反自降伏还。居士,何以故尔?”

优婆离居士语曰:“尊人,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尊人,譬一梵志,有年小妇。彼妇怀妊,语其夫曰:‘我今怀妊,君去至市,可为儿买好戏具来。’时,彼梵志语其妇曰:‘但令卿得安隐产已,何忧无耶?若生男者,当为卿买男戏具来,若生女者,亦当为买女戏具来。’妇至再三语其夫曰:‘我今怀妊,君去至市,速为儿买好戏具来。’梵志亦至再三语其妇曰:‘但令卿得安隐产已,何忧无耶?若生男者,当为卿买男戏具来,若生女者,亦当为买女戏具来。’彼梵志者极怜念妇,即便问曰:‘卿欲为儿买何戏具?’妇报之曰:‘君去为儿买猕猴子好戏具来。’,梵志闻已,往至市中买猕猴子戏具,持还语其妇曰:‘我已为儿买猕猴子戏具来还。’其妇见已,嫌色不好,即语夫曰:‘君可持此猕猴戏具往至染家,染作黄色,令极可爱,捣使光生。’梵志闻已,即时持此猕猴戏具,往至染家而语之曰:‘为我染此猕猴戏具,作好黄色,令极可爱,捣使光生。’尔时,染家便语梵志:‘猕猴戏具染作黄色,令极可爱,此可尔也,然不可捣使光泽生。’

于是,染家说此颂曰:

 猕猴忍受色  不能堪忍捣  

 若捣则命终  终不可椎打

 此是臭秽囊  猕猴满不净。

尊人,当知尼揵所说亦复如是,不能堪忍受他难问,亦不可得思惟观察,唯但染愚,不染慧也。尊人,复听,犹如清净波罗奈衣,主持往至于彼染家,而语之曰:‘为染此衣,作极好色,令可爱也,亦为极捣,使光泽生。’彼时染家语衣主曰:‘此衣可染,作极好色,令可爱也,亦可极捣,使光泽生。’

于是,染家说此颂曰:

 如波罗奈衣  白净忍受色  

 捣已则柔软  光色增益好。

尊人,当知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说亦复如是,极能堪忍受他难问,亦快可得思惟观察,唯但染慧,不染愚也。”

尼揵亲子语曰:“居士为沙门瞿昙幻呪所化!”

优婆离居士语曰:“尊人,善幻化呪,极善幻化呪!尊人,彼幻化呪令我父母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及其妻子、奴婢、作使、那难陀国王及一切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令彼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

尼揵亲子语曰:“居士,举那难陀知优婆离居士是尼揵弟子,今者竟为谁弟子耶?”

于是,优婆离居士即从座起,右膝著地,若方有佛,叉手向彼,语曰:“尊人,听我所说也:

 雄猛离愚痴  断秽整降伏  

 无敌微妙思  学戒禅智慧

 安隐无有垢  佛弟子婆离!  

 大圣修习已  得德说自在

 善念妙正观  不高亦不下  

 不动常自在  佛弟子婆离!

 无曲常知足  舍离悭得满  

 作沙门成觉  后身尊大士

 无比无有尘  佛弟子婆离!  

 无疾不可量  甚深得牟尼

 常安隐勇猛  住法微妙思  

 调御常不戏  佛弟子婆离!

 大龙乐住高  结尽得解脱  

 应辩才清净  慧生离忧戚

 不还有释迦  佛弟子婆离! 

 正去禅思惟  无有娆清净

 常笑无有恚  乐离得第一  

 无畏常专精  佛弟子婆离!

 七仙无与等  三达逮得梵  

 净浴如明灯  得息止怨结

 勇猛极清净  佛弟子婆离! 

 得息慧如地  大慧除世贪

 可祠无上眼  上士无与等  

 御者无有恚  佛弟子婆离!

 断望无上善  善调无比御  

 无上常欢喜  无疑有光明

 断慢无上觉  佛弟子婆离!

 断爱无比觉  无烟无有焰

 如去为善逝  无比无与等  

 名称已逮正  佛弟子婆离!

 此是百难佛  本未曾思惟  

 优婆离所说  诸天来至彼,

 善助加诸辩  如法如其人  

 尼揵亲子问  佛十力弟子。”

尼揵亲子问曰:“居士,汝以何意称叹沙门瞿昙耶?”

优婆离居士报曰:“尊人,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犹善鬘师、鬘师弟子采种种华,以长线结作种种鬘,如是,尊人,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有无量称叹,我之所尊,以故称叹。”说此法时,优婆离居士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尼揵亲子即吐热血,至波和国,以此恶患,寻便命终。

佛说如是,优婆离居士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优婆离经第十七竟(六千二百六十三字)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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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三

(一三四)大品释问经第十八(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摩竭陀国,在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罗石室。尔时,天王释闻佛游摩竭陀国,在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罗石室。

时,天王释告五结乐子:“我闻世尊游摩竭陀国,在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罗石室。五结,汝来,共往见佛。”

五结乐子白曰:“唯然。”

于是,五结乐子挟琉璃琴从天王释行。三十三天闻天王释其意至重,欲往见佛,三十三天亦复侍从天王释行。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犹如力士屈伸臂顷,于三十三天忽没不现已,住摩竭陀国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去石室不远。尔时,鞞陀提山光耀极照,明如火焰。彼山左右居民见之,便作是念:“鞞陀提山火烧普然!”

时,天王释住一处已,告曰:“五结,世尊如是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燕坐,有大威德,诸天共俱,乐彼远离,燕坐安隐,快乐游行。我等未通,不应便前。五结,汝往先通,我等然后当进。”

五结乐子白曰:“唯然。”

于是,五结乐子受天王释教已,挟琉璃琴即先往至因陀罗石室,便作是念:“知此处离佛不近不远,令佛知我,闻我音声。”住彼处已,调琉璃琴,作欲相应偈、龙相应偈、沙门相应偈、阿罗诃相应偈,而歌颂曰:

“贤礼汝父母  月及耽浮楼  

 谓生汝殊妙  令我发欢心,

 烦热求凉风  渴欲饮冷水  

 如是我爱汝  犹罗诃爱法,

 如收水甚难  著欲亦复然  

 无量生共会  如施与无著,

 池水清且凉  底有金粟沙  

 如龙象热逼  入此池水浴,

 犹如钩牵象  我意为汝伏  

 所行汝不觉  窈窕未得汝,

 我意极著汝  烦冤烧我心  

 是故我不乐  如人入虎口。

 如释子思禅  常乐在于一  

 如牟尼得觉  得汝妙净然,

 如牟尼所乐  无上正尽觉  

 如是我所乐  常求欲得汝。

 如病欲得药  如饥欲得食  

 贤汝止我心  犹如水灭火。

 若我所作福  供养诸无著  

 彼是悉净妙  我共汝受报。

 愿我共汝终  不离汝独沽  

 我宁共汝死  不用相离生。

 释为与我愿  三十三天尊  

 汝人无上尊  是我愿最坚。

 是故礼大雄  稽首人最上  

 断绝诸爱刺  我礼日之亲!”

于是,世尊从三昧起,赞叹五结乐子曰:“善哉,善哉!五结,汝歌音与琴声相应,琴声与歌音相应,歌音不出琴声外,琴声不出歌音外。五结,汝颇忆昔时歌颂此欲相应偈、龙相应偈、沙门相应偈、阿罗诃相应偈耶?”

五结乐子白曰:“世尊,唯,大仙人自当知之。大仙人,昔时世尊初得觉道,游郁鞞罗尼连禅河岸,阿阇和罗尼拘类树下,尔时,躭浮楼乐王女,名贤月色,有天名结,摩兜丽御车子,求欲彼女。大仙人,彼当求欲于彼女时,我亦复求欲得彼女。然,大仙人,求彼女时竟不能得。我于尔时住彼女后,便歌颂此欲相应偈、龙相应偈、沙门相应偈、阿罗诃相应偈。大仙人,我歌颂此偈时,彼女回顾,怡然含笑而语我曰:‘五结,我未曾见彼佛世尊,然我已从三十三天闻彼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五结,若汝能数称叹世尊者,可与汝共事大仙人。’我唯一共会,自后不复见。”

于是,天王释而作是念:“五结乐子已令世尊从定觉起已,通我于善逝。”彼时,天王释告曰:“五结,汝即往彼,为我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大仙人,天王释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释及三十三天欲见世尊。”

五结乐子白曰:“唯然。”

于是,五结乐子舍琉璃琴,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唯大仙人,天王释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释及三十三天欲见世尊。”

尔时,世尊告曰:“五结,今天王释安隐快乐,及诸天、人、阿修罗、揵沓和、罗刹及余种种身安隐快乐!五结,天王释欲见我者,随其所欲。”

于是,五结乐子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往诣天王释所,白曰:“天王,我已为白世尊。世尊今待天王。唯愿天王自当知时。”

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往诣佛所。时,天王释稽首佛足,再三自称名姓言:“唯,大仙人,我是天王释,我是天王释。”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拘翼,汝是天王释。”

时,天王释再三自称名姓,稽首佛足,却住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结乐子亦稽首佛足,却住一面。时,天王释白曰:“唯,大仙人,我去世尊近远坐耶?”

世尊告曰:“汝近我坐。所以者何?汝有大天眷属。”

于是,天王释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结乐子亦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尔时,因陀罗石室忽然广大。所以者何?佛之威神及诸天威德。

时,天王释坐已,白曰:“唯,大仙人,我于长夜欲见世尊,欲请问法。大仙人,往昔一时世尊游舍卫国,住石岩中,大仙人,我尔时自为及为三十三天,乘千象车,往至鞞沙门大王家。尔时,鞞沙门大王家有妾,名盘阇那。尔时,世尊入定寂然,彼妾叉手礼世尊足。大仙人,我语彼曰:‘妹,我今非往见世尊时,世尊入定。若世尊从定寤者,妹便为我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说:唯,大仙人,天王释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大仙人,彼妹为我稽首佛足,问讯世尊,世尊为忆否耶?”

世尊告曰:“拘翼,彼妹为汝稽首我足,具宣汝意,问讯于我。我亦忆。拘翼,当汝去时,闻此音声,便从定寤。”

“大仙人,昔时我闻,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于世时,增诸天众,减阿修罗。大仙人,我自眼见世尊弟子比丘从世尊修习梵行,舍欲离欲,身坏命终,得至善处,生于天中。大仙人,瞿毘释女是世尊弟子,亦从世尊修习梵行,憎恶是女身,爱乐男形,转女人身,受男子形,舍欲离欲,身坏命终,得生妙处三十三天,为我作子。彼既生已,诸天悉知:瞿婆天子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大仙人,我复见有世尊弟子三比丘等,亦从世尊修习梵行,不舍离欲,身坏命终,生余下贱伎乐宫中。彼既生已,日日来至三十三天供事诸天,奉侍瞿婆天子。

天子见彼已,而说颂曰:

‘与眼优婆私  我字名瞿毘  

 奉敬佛及法  净意供养众。

 我已蒙佛恩  释子大佑德  

 妙生三十三  彼知佑天子,

 见彼本比丘  受生伎乐神  

 叉手面前立  瞿婆为说偈。

 是本瞿昙子  我本为人时  

 来至到我家  饮食好供养,

 此本与圣等  行无上梵行  

 今为他所使  日来奉事天。

 我本承事汝  闻圣善说法  

 得信成就戒  妙生三十三,

 汝本受奉事  行无上梵行  

 今为他所使  日来奉事天。

 汝以何为面  受持佛法已  

 反背不向法  是眼觉善说?

 我昔见汝等  今生下伎乐  

 自行非法行  自生于非法。

 我本在居家  观我今胜德  

 转女成天子  自在五欲乐。’

 彼诃瞿昙等  厌已叹瞿昙  

 我今当进行  天子真谛说。

 二于彼懃行  忆瞿昙法律  

 知欲有灾患  即彼舍离欲。

 彼为欲结缚  即得舍远离  

 如象断羁靽  度三十三天。

 因陀罗天梵  一切皆来集  

 即彼坐上去  雄猛舍尘欲。

 帝释见已厌  胜天天中天  

 彼本生下贱  度三十三天,

 厌已妙息言  瞿婆后说曰:

‘人中有佛胜  释牟尼知欲  

 彼子中失念  我诃更复得,

 于三中之一  则生伎乐中  

 二成等正道  在天定根乐。

 汝说如是法  弟子无有惑 

 度漏断邪疑  礼佛胜伏根。

 若彼觉诸法  二得升进处 

 彼得升进已  生于梵天中。’

 我等知彼法  大仙来至此。”

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鬼长夜无有谀谄,亦无欺诳,无幻质直,若有问者,尽欲知故,不欲触娆,彼之所问亦复如是。我宁可说甚深阿毘昙。”

世尊知已,为天王释说此颂曰:

“于现法乐故  亦为后世乐  

 拘翼自恣问  随意之所乐,

 彼彼之所问  尽当为决断  

 世尊已见听  日天求见义

 在摩竭陀国  贤婆娑婆问。”

于是,天王释白曰:“世尊,天、人、阿修罗、揵沓和、罗刹及余种种身各各有几结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天、人、阿修罗、揵沓和、罗刹及余种种身各各有二结:悭及嫉也。彼各各作是念:‘令我无杖、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斗、无苦,安乐游行!’彼虽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结、有怨、有恚、有诤、有斗、有苦,无安乐游行。”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天、人、阿修罗、揵沓和、罗刹及余种种身各各有二结。彼作是念:‘令我无杖、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斗、无苦,安乐游行!’彼虽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结、有怨、有恚、有诤、有斗、有苦,无安乐游行。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悭、嫉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悭、嫉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悭、嫉者,因爱、不爱,缘爱、不爱,从爱、不爱生,由爱、不爱有;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也。”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悭、嫉者,因爱、不爱,缘爱、不爱,从爱、不爱生,由爱、不爱有;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也。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爱、不爱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爱、不爱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爱、不爱者,因欲缘欲,从欲而生,由欲故有;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爱、不爱者,因欲缘欲,从欲而生,由欲故有;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欲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有欲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欲者,因念缘念,从念而生,由念故有;若无念者,则无有欲。”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欲者,因念缘念,从念而生,由念故有;若无念者,则无有欲。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念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有念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念者,因思缘思,从思而生,由思故有;若无思者,则无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爱、不爱,由爱、不爱故有悭、嫉,由悭、嫉故有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生。若无思者,则无有念,若无念者,则无有欲,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若无悭、嫉者,则无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不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灭。”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念者,因思缘思,从思而生,由思故有;若无思者,则无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爱、不爱,由爱、不爱故有悭、嫉,由悭、嫉故有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生。若无思者,则无有念,若无念者,则无有欲,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若无悭、嫉者,则无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不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灭。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何者灭戏道迹,比丘何行趣向灭戏道迹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灭戏道迹者,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拘翼,是谓灭戏道迹。比丘者,行此趣向灭戏道迹。”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灭戏道迹者,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大仙人,是为灭戏道迹。比丘者,行此趣向灭戏道迹。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断几法,行几法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断三法,修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拘翼,念者,我说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念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念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拘翼,求者,我说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求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求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断三法,修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大仙人说念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念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便断彼,若念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大仙人说求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求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便断彼,若求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有几法,护从解脱行几法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有六法,护从解脱行六法也。云何为六?眼视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拘翼,眼视色者,我说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眼视色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眼视色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者,我说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意知法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者有六法,护从解脱行六法。云何为六?眼视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大仙人说眼视色者,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眼视色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眼视色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大仙人说意知法者,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意知法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命存一时顷,复断几法,行几法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命存一时顷,复断三法,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喜,二曰忧,三曰舍。拘翼,喜者,我说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喜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喜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忧亦如是。拘翼,舍者,我说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舍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舍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命存一时顷,断三法,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喜,二曰忧,三曰舍。大仙人说喜者,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喜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喜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忧亦如是。大仙人说舍者,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舍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舍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一切沙门、梵志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一切沙门、梵志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也。”

时,天王释复问曰:“大仙人,一切沙门、梵志以何等故,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此世有若干种界,有无量界。彼随所知界,即彼界随其力,随其方便,一向说此为真谛,余者虚妄,拘翼,是故一切沙门、梵志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耳。”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此世有若干种界,有无量界。彼随所知界,即彼界随其力,随其方便,一向说此为真谛,余者虚妄,大仙人,以是故,一切沙门、梵志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耳。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复问曰:“大仙人,一切沙门、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不必一切沙门、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时,天王释复问曰:“大仙人,以何等故,不必一切沙门、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不正善心解脱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拘翼,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正善心解脱者,彼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不正善心解脱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正善心解脱者,彼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时,天王释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白曰:“大仙人,我于长夜有疑惑刺,世尊今日而拔出之。所以者何?谓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故。”

世尊问曰:“拘翼,汝颇忆昔时曾问余沙门、梵志如此事耶?”

时,天王释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当知之。大仙人,三十三天集在法堂,各怀愁戚,数数叹说:‘我等若值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者,必当往见!’大仙人,然我等不得值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已,便行具足五欲功德。大仙人,我等放逸,行放逸已,大威德天子于极妙处,即便命终。大仙人,我见大威德天子于极妙处,即命终时,便生极厌,身毛皆竖:‘莫令我于此处速命终!’大仙人,我因此厌、因此忧戚故,若见余沙门、梵志在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燕坐。彼乐远离,燕坐安隐,快乐游行。我见彼已,便谓是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即往奉见。彼不识我,而问我言:‘汝为是谁?’我时答彼:‘大仙人,我是天王释,大仙人,我是天王释。’彼复问我:‘我曾见释,亦见释种姓。以何等故名为释,以何等故为释种姓?’我便答彼:‘大仙人,若有来问我事者,我便随所能、随其力而答彼,是故我名为释。’彼作是说:‘我等若随其事以问释者,释亦随其事答我。’彼问我事,我不问彼,彼归命我,我不归命彼。大仙人,从彼沙门、梵志竟不得威仪法教,况复得如是问耶?”

时,天王释而说颂曰:

“释往释往已  释今作是说  

 远离意所念  除疑诸犹豫,

 久远行于世  推求索如来  

 见沙门梵志  在远离燕坐,

 谓是正尽觉  往奉敬礼事  

 云何得升进  如是我问彼

 问已不能知  圣道及道迹 。 

 世尊今为我  若意有所疑

 所念及所思  其意之所行  

 知心隐及现  明者为我说。

 尊佛尊为师  尊无著牟尼  

 尊断诸结使  自度度众生。

 觉者第一觉  御者最上御  

 息者尊妙息  大仙自度度。

 故我礼天尊  稽首人最上  

 断绝诸爱刺  我礼日之亲!”

于是,世尊问曰:“拘翼,汝颇忆昔时,得如是离,得如是欢喜,谓于我得法喜耶?”

时,天王释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当知之。大仙人,昔一时天及阿修罗而共斗战。大仙人,天及阿修罗共斗战时,我作是念:‘令天得胜破阿修罗,诸天食及阿修罗食,尽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天及阿修罗共斗战时,天便得胜,破阿修罗,诸天食及阿修罗食,尽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尔时有离有喜,杂刀杖、结怨、斗诤、憎嫉,不得神通,不得觉道,不得涅槃,大仙人,今日得离得喜,不杂刀杖、结怨、斗诤、憎嫉,得通得觉,亦得涅槃。”

世尊问曰:“拘翼,汝何因得离得喜,谓于我得法喜耶?”

时,天王释答曰:“大仙人,我作是念:我于此命终,生于人间,彼若有族,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谓刹利长者族、梵志长者族、居士长者族及余族,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生如是族已,成就诸根,如来所说法、律有得信者;得信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智;学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边;学智,学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若有诸天,有大福佑,色像巍巍,光耀炜烨极有威力,安隐快乐,长住宫殿,生于最上,我生彼中。”

于是,天王释而说颂曰:

“舍离于天身  来下生人间  

 不愚痴入胎  随我意所乐,

 得身具足已  逮质直正道  

 行具足梵行  常乐于乞食。

学智,学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边;学智,学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当作最上妙天,诸天闻名,色究竟天,往生彼中。大仙人,愿当得阿那含,大仙人,我今定得须陀洹。”

世尊问曰:“拘翼,汝何因得此极好、极高、极广差降,而自称说得须陀洹耶?”

时,天王释以偈答曰:

“不更有余尊  唯世尊境界  

 得最上差降  未曾有此处,

 大仙我此坐  即于此天身  

 我更得增寿  如是自眼见。”

说此法时,天王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及八万诸天亦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天王释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坐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于是,天王释称叹五结乐子曰:“善哉,善哉!汝五结大益于我。所以者何?由汝故,佛从定寤,以汝先使世尊从定寤故,令我等后得见佛。五结,我从此归,以躭浮楼伎乐王女贤月色嫁与汝作妇,及其父乐王本国拜与汝作伎乐王。”

于是,天王释告三十三天曰:“汝等共来,若我等本为梵天王,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礼事者,彼今尽为世尊恭敬礼事。所以者何?世尊梵天,梵天当造化最尊生众生众生有及当有彼所,可知尽知,可见尽见。”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若本为梵天,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礼事者,彼尽为世尊恭敬礼事,稽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再为世尊恭敬礼事,稽首佛足,绕三匝已,即于彼处忽没不现。

尔时,梵天色像巍巍,光耀炜烨,夜将向旦,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即时以偈白世尊曰:

“为多饶益义  见利义曰天  

 贤住摩竭国  婆娑婆问事。

大仙人说此法时,天王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及八万诸天亦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

于是,世尊告梵天曰:“如是,如是,梵天所说:

 为多饶益义  见利义曰天  

 贤住摩竭国  婆娑婆问事。

梵天,我说法时,天王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及八万诸天亦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

佛说如是,时,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并大梵天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释问经第十八竟(七千三百六十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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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中阿含大品善生经第十九(第三念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饶虾蟆林。

尔时,善生居士子,父临终时,因六方故,遗敕其子,善教善诃曰:“善生,我命终后,汝当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善生居士子闻父教已,白父曰:“唯,当如尊敕。”

于是,善生居士子,父命终后,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彼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世尊入王舍城乞食时,遥见善生居士子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世尊见已,往至善生居士子所,问曰:“居士子,受何沙门、梵志教,教汝恭敬、供养、礼事,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耶?”

善生居士子答曰:“世尊,我不受余沙门、梵志教也。世尊,我父临命终时,因六方故,遗敕于我,善教善诃曰:‘善生,我命终后,汝当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世尊,我受父遗教,恭敬、供养、礼事故,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世尊闻已,告曰:“居士子,我说有六方,不说无也。居士子,若有人善别六方,离四方恶不善业垢,彼于现法可敬可重,身坏命终,必至善处,上生天中。居士子,众生有四种业、四种秽。云何为四?居士子,杀生者,是众生业种、秽种,不与取、邪淫、妄言者,是众生业种、秽种。”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杀生不与取  邪淫犯他妻  

 所言不真实  慧者不称誉。”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罪。云何为四?行欲、行恚、行怖、行痴。”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欲恚怖及痴  行恶非法行  

 彼必灭名称  如月向尽没。”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福。云何为四?不行欲、不行恚、不行怖、不行痴。”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断欲无恚怖  无痴行法行  

 彼名称普闻  如月渐盛满。”

“居士子,求财物者,当知有六非道。云何为六?一曰种种戏求财物者为非道,二曰非时行求财物者为非道,三曰饮酒放逸求财物者为非道,四曰亲近恶知识求财物者为非道,五曰常喜妓乐求财物者为非道,六曰懒惰求财物者为非道。

居士子,若人种种戏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负则生怨,二者失则生耻,三者负则眠不安,四者令怨家怀喜,五者使宗亲怀忧,六者在众所说人不信用。居士子,人博戏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人非时行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不自护,二者不护财物,三者不护妻子,四者为人所疑,五者多生苦患,六者为人所谤。居士子,人非时行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人饮酒放逸者,当知有六灾患:一者现财物失,二者多有疾患,三者增诸斗诤,四者隐藏发露,五者不称不护,六者灭慧生痴。居士子,人饮酒放逸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人亲近恶知识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亲近贼,二者亲近欺诳,三者亲近狂醉,四者亲近放恣,五者逐会嬉戏,六者以此为亲友,以此为伴侣。居士子,若人亲近恶知识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人喜伎乐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喜闻歌,二者喜见舞,三者喜往作乐,四者喜见弄铃,五者喜拍两手,六者喜大聚会。居士子,若人喜伎乐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有懒惰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大早不作业,二者大晚不作业,三者大寒不作业,四者大热不作业,五者大饱不作业,六者大饥不作业。居士子,若人懒惰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种种戏逐色  嗜酒喜作乐  

 亲近恶知识  懒惰不作业

 放恣不自护  此处坏败人。  

 行来不防护  邪淫犯他妻

 心中常结怨  求愿无有利  

 饮酒念女色  此处坏败人。

 重作不善行  佷戾不受教  

 骂沙门梵志  颠倒有邪见

 凶暴行黑业  此处坏败人。  

 自乏无财物  饮酒失衣被

 负债如涌泉  彼必坏门族,  

 数往至酒炉  亲近恶朋友

 应得财不得  是伴党为乐,  

 多有恶朋友  常随不善伴

 今世及后世  二俱得败坏。 

 人习恶转减  习善转兴盛

 习胜者转增  是故当习胜,  

 习升则得升  常逮智慧升

 转获清净戒  及与微妙上。  

 昼则喜眠卧  夜则好游行

 放逸常饮酒  居家不得成,  

 大寒及大热  谓有懒惰人

 至竟不成业  终不获财利。 

 若寒及大热  不计犹如草

 若人作是业  彼终不失乐。”

“居士子,有四不亲而似亲。云何为四?一者知事非亲似如亲,二者面前爱言非亲似如亲,三者言语非亲似如亲,四者恶趣伴非亲似如亲。

士子,因四事故,知事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以知事夺财,二者以少取多,三者或以恐怖,四者或为利狎习。”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人以知为事  言语至柔软  

 怖为利狎习  知非亲如亲

 常当远离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面前爱言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制妙事,二者教作恶,三者面前称誉,四者背说其恶。”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制妙善法  教作恶不善  

 对面前称誉  背后说其恶,

 若知妙及恶  亦复觉二说  

 是亲不可亲  知彼人如是

 常当远离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言语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认过去事,二者必辩当来事,三者虚不真说,四者现事必灭,我当作不作认说。”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认过及未来  虚论现灭事  

 当作不作说  知非亲如亲

 常当远离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恶趣伴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教种种戏,二者教非时行,三者教令饮酒,四者教亲近恶知识。”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教若干种戏  饮酒犯他妻  

 习下不习胜  彼灭如月尽

 常当远离彼  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善亲当知有四种。云何为四?一者同苦乐,当知是善亲,二者愍念,当知是善亲,三者求利,当知是善亲,四者饶益,当知是善亲。

居士子,因四事故同苦乐,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为彼舍己,二者为彼舍财,三者为彼舍妻子,四者所说堪忍。”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舍欲财妻子  所说能堪忍  

 知亲同苦乐  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因四事故愍念,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教妙法,二者制恶法,三者面前称说,四者却怨家。”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教妙善制恶  面称却怨家  

 知善亲愍念  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因四事故求利,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密事发露,二者密不覆藏,三者得利为喜,四者不得利不忧。”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密事露不藏  利喜无不忧  

 知善亲求利  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因四事故饶益,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知财物尽,二者知财物尽已便给与物,三者见放逸教诃,四者常以愍念。”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知财尽与物  放逸教愍念  

 知善亲饶益  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圣法律中有六方:东方、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

居士子,如东方者,如是子观父母。子当以五事奉敬供养父母。云何为五?一者增益财物,二者备办众事,三者所欲则奉,四者自恣不违,五者所有私物尽以奉上。子以此五事奉敬供养父母。父母亦以五事善念其子。云何为五?一者爱念儿子,二者供给无乏,三者令子不负债,四者婚娶称可,五者父母可意所有财物尽以付子。父母以此五事善念其子。居士子,如是东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东方者,谓子父母也。居士子,若慈孝父母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南方者,如是弟子观师。弟子当以五事恭敬供养于师。云何为五?一者善恭顺,二者善承事,三者速起,四者所作业善,五者能奉敬师。弟子以此五事恭敬供养于师。师亦以五事善念弟子。云何为五?一者教技术,二者速教,三者尽教所知,四者安处善方,五者付嘱善知识。师以此五事善念弟子。居士子,如是南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南方者,谓弟子师也。居士子,若人慈顺于师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西方者如,是夫观妻子。夫当以五事爱敬供给妻子。云何为五?一者怜念妻子,二者不轻慢,三者为作璎珞严具,四者于家中得自在,五者念妻亲亲。夫以此五事爱敬供给妻子。妻子当以十三事善敬顺夫。云何十三?一者重爱敬夫,二者重供养夫,三者善念其夫,四者摄持作业,五者善摄眷属,六者前以瞻侍,七者后以爱行,八者言以诚实,九者不禁制门,十者见来赞善,十一者敷设床待,十二者施设净美丰饶饮食,十三者供养沙门梵志。妻子以此十三事善敬顺夫。居士子,如是西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西方者,谓夫妻子也。居士子,若人慈愍妻子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北方者,如是大家观奴婢使人。大家当以五事愍念给恤奴婢使人。云何为五?一者随其力而作业,二者随时食之,三者随时饮之,四者及日休息,五者病给汤药。大家以此五事愍念给恤奴婢使人。奴婢使人当以九事善奉大家。云何为九?一者随时作业,二者专心作业,三者一切作业,四者前以瞻侍,五者后以爱行,六者言以诚实,七者急时不远离,八者行他方时则便赞叹,九者称大家庶几。奴婢使人以此九事善奉大家。居士子,如是北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北方者,谓大家奴婢使人也。居士子,若有人慈愍奴婢使人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下方者,如是亲友观亲友臣。亲友当以五事爱敬供给亲友臣。云何为五?一者爱敬,二者不轻慢,三者不欺诳,四者施与珍宝,五者拯念亲友臣。亲友以此五事爱敬供给亲友臣。亲友臣亦以五事善念亲友。云何为五?一者知财物尽,二者知财物尽已供给财物,三者见放逸教诃,四者爱念,五者急时可归依。亲友臣以此五事善念亲友。居士子,如是下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下方者,谓亲友亲友臣也。居士子,若人慈愍亲友臣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上方者,如是施主观沙门梵志。施主当以五事尊敬供养沙门梵志。云何为五?一者不禁制门,二者见来赞善,三者敷设床待,四者施设净美丰饶饮食,五者拥护如法。施主以此五事尊敬供养沙门梵志。沙门梵志亦以五事善念施主。云何为五?一者教信行信念信,二者教禁戒,三者教博闻,四者教布施,五者教慧行慧立慧。沙门梵志以此五事善念施主。居士子,如是上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上方者,谓施主沙门梵志也。居士子,若人尊奉沙门梵志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有四摄事。云何为四?一者惠施,二者爱言,三者行利,四者等利。”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惠施及爱言  常为他行利  

 众生等同利  名称普远至。

 此则摄持世  犹如御车人  

 若无摄持者  母不因其子  

 得供养恭敬  父因子亦然

 若有此法摄  故得大福佑,

 照远犹日光  速利翻捷疾  

 不粗说聪明  如是得名称,

 定获无功高  速利翻捷疾  

 成就信尸赖  如是得名称,

 常起不懒惰  喜施人饮食  

 将去调御正  如是得名称,

 亲友臣同恤  爱乐有齐限  

 谓摄在亲中  殊妙如师子,

 初当学技术  于后求财物  

 后求财物已  分别作四分,

 一分作饮食  一分作田业  

 一分举藏置  急时赴所须,

 耕作商人给  一分出息利  

 第五为取妇  第六作屋宅,

 家若具六事  不增快得乐  

 彼必饶钱财  如海中水流。

 彼如是求财  犹如蜂采花  

 长夜求钱财  当自受快乐。

 出财莫令远  亦勿令普漫  

 不可以财与  凶暴及豪强。

 东方为父母  南方为师尊  

 西方为妻子  北方为奴婢

 下方亲友臣  上沙门梵志  

 愿礼此诸方  二俱得大称。

 礼此诸方已  施主得生天!”

佛说如是,善生居士子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善生经第十九竟(四千二百五十五字)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三(万一千六百二十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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